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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灰色版)岳灵珊篇】【作者:super面筋人】

作者:super面筋人
字数:8846


                岳灵珊

  (回顾小师妹的生平只能说对手们的素质都很高,她的运气又太好,要不然
……只怕早就抱孩子了。尤其被木高峰擒获一节,两人足足待了一天!驼子满脑
子居然只有换剑谱…我不信。)

  林平之带着新婚妻子岳灵珊追杀青城派弟子,青城派弟子见师傅余沧海也不
是林平之那诡异剑法的对手,人人心灰意冷。今日林平之夫妇又来杀人,众人皆
萌死志。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八名青城弟子结成剑阵逼近林平之,目的是使其不能下马,限制他的剑法。
同时六名青城弟子围住了岳林珊,如同狼群将猎物驱赶到悬崖边一样将岳灵珊一
人一马挤向江边。突然,岳灵珊所乘马匹肚腹中剑,那马长声悲嘶,跳将起来,
将岳灵珊摔下了马背。

  岳灵珊侧身架开削来的两剑,站起身来。六名青城弟子奋力攻来,如同拼命
一般!岳灵珊虽学过思过崖后洞石壁上所刻的五派剑法,青城派剑法却没学过。
石壁上的剑招,对她而言都太过高明,她其实并未真正学会,只是经父亲指点后,
略得形似而已。在封禅台侧以泰山剑法对付泰山派好手,以衡山剑法对付衡山派
掌门,令对方大吃一惊,颇具先声夺人之势,但以之对付青城弟子,却无此效。

  令狐冲此时也在观战,但这是青城派与林平之的私仇,他身为恒山派掌门不
便助拳,正焦急的关注着小师妹的安危。

  令狐冲只看得数招,便知岳灵珊没法抵挡,正焦急间,忽听得「啊」的一声
长叫,一名青城弟子的左臂给岳灵珊以一招衡山剑法的巧招削断。令狐冲心中一
喜,只盼这六名弟子就此吓退,岂知其余五人固没退开半步,连那断了左臂之人,
也如发狂般扑上。岳灵珊见他全身浴血,神色可怖,吓得连退数步,一脚踏空,
摔在江边的碎石滩上。

  令狐冲惊呼一声,叫道:「不要脸,不要脸!」忽听盈盈说道:「那日咱们
对付东方不败,也就是这个打法。」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到了身边。令狐冲心
想不错,那日黑木崖之战,己方四人已然败定,幸亏盈盈转而进攻杨莲亭,分散
了东方不败的心神,才致他死命。此刻余沧海所使的正便是这计策,他们如何击
毙东方不败,余沧海自然不知,只是情急智生,想出来的法子竟不谋而合。料想
林平之见到爱妻遇险,定然分心,自当回身去救,不料他全力和余沧海相斗,竟
全不理会妻子身处奇险。

  岳灵珊摔倒后便即跃起,长剑急舞。六名青城弟子心知青城一派的存亡,自
己的生死,决于是否能在这一役中杀了对手,都不顾性命的进逼。那断臂之人已
抛去长剑,着地打滚,右臂向岳灵珊小腿揽去。岳灵珊大惊,叫道:「平弟,平
弟,快来助我!」

  林平之朗声道:「余矮子要瞧辟邪剑法,让他瞧个明白,死了也好闭眼!」

  令狐冲大怒,喝道:「你……你……你……」他本来还道林平之给余沧海缠
住了,分不出手来相救妻子,听他这么说,竟是没将岳灵珊的安危放在心上,所
重视的只是要将余沧海戏弄个够。这时阳光猛烈,远远望见林平之嘴角微斜,脸
上神色又兴奋又痛恨,想见他心中充满了复仇快意。若说像猫儿捉到了老鼠,要
先残酷折磨,再行咬死,但猫儿对老鼠却绝无这般痛恨和恶毒。

  岳灵珊又叫:「平弟,平弟,快来!」声嘶力竭,已然紧急万状。林平之道:
「这就来啦,你再支持一会儿,我得把辟邪剑法使全了,好让他看个明白。余矮
子跟我们原没怨仇,一切都是为了这『辟邪剑法』,总得让他把这套剑法有头有
尾的看个分明,你说是不是?」他慢条斯理的说话,显然不是说给妻子听,而是
在对余沧海说,还怕对方不明白,又加一句:「余矮子,你说是不是?」他身法
美妙,一剑一指,极尽都雅,神态中竟大有华山派女弟子所学「玉女剑十九式」
的风姿,只是带着三分阴森森的邪气。

  盈盈突然纵身而出,奔到江边,腰间一探,手中已多了两柄短剑,朗声道:
「你们瞧清楚了,我是日月神教任教主之女任盈盈便是,可不是恒山派的。你们
六个大男人,合手欺侮一个女流之辈,教人看不过去。任姑娘路见不平,这桩事
得管上一管。」

  青城六弟子对盈盈之来,竟全不理睬,仍拼命向岳灵珊进攻。岳灵珊退得几
步,噗的一声,左足踩入了江水。她不识水性,一足入水,心中登时慌了,剑法
更加散乱。便在此时,只觉左肩一痛,给敌人刺了一剑。那断臂人乘势扑上,伸
右臂揽住了她右腿。岳灵珊长剑砍下,中其背心,那断臂人张嘴往她腿上狠命咬
落。岳灵珊眼前一黑,心想:「我就这么死了?」遥见林平之斜斜刺出一剑,左
手捏着剑诀,在半空中划个弧形,姿式俊雅,正自好整以暇的卖弄剑法。她心头
一阵气苦,险些晕去,突然间眼前两把长剑飞起,跟着扑通、扑通声响,两名青
城弟子摔入了江中。岳灵珊意乱神迷,摔倒在地。

  盈盈舞动短剑,十余招间,余下五名青城弟子尽皆受伤,兵刃脱手,只得退
开。盈盈将那垂死的独臂人踢开,拉起岳灵珊,见她下半身浸入江中,裙子尽湿,
衣裳上溅满了鲜血,扶着她走上江岸。

  余沧海被林平之打的心颤胆寒已经筋疲力尽,林平之纵马又杀数人更不再向
青城派其余众人多瞧一眼,纵马驰到岳灵珊和盈盈的身边,向妻子道:「上马!」
岳灵珊向他怒目而视,过了一会,咬牙说道:「你自己去好了。」林平之问道:
「你呢?」岳灵珊道:「你管我干么?」林平之向恒山派群弟子瞧了一眼,冷笑
一声,双腿一夹,纵马绝尘而去。

  盈盈料想不到林平之对他新婚妻子竟会如此绝情,不禁愕然,说道:「林夫
人,你到我车中歇歇。」岳灵珊泪水盈眶,竭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呜咽道:
「我……我不去。你……你为什么要救我?」盈盈道:「不是我救你,是你大师
哥要救你。」岳灵珊心中一酸,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涌出,说道:「你……请你
借我一匹马。」

  盈盈道:「好。」转身去牵了一匹马过来。岳灵珊道:「多谢,你……你…
…」跃上马背,勒马转向东行,和林平之所去方向相反,似是回向嵩山。

  令狐冲不忍看余沧海这等失魂落魄的模样,说道:「走罢!」赶车的应道:
「是!」只听鞭子在半空中虚击一记,啪的一响,骡子拖动车子,向前行去。令
狐冲「咦」的一声。他见岳灵珊向东回转,心中自然而然的想随她而去,不料骡
车却向西行。他心中一沉,却不能吩咐骡车折向东行,掀开车帷向后望去,早已
瞧不见她背影,心头沉重:「她身上受伤,孤身独行,没人照料,那便如何是好?」
忽听秦绢道:「她回去嵩山,到她父母身边就平安了,你不用担心!」

  令狐冲心下一宽,道:「是。」心想:「秦师妹好细心,猜到了我的心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嵩山山脚下的灌木丛里正埋伏着一人,他怨恨的
看着嵩山上下来的一队队宾客,感叹自己运气太差。

  这人黑矮驼背,形貌猥琐,正是号称塞北明驼的木高峰!

  木高峰心眼儿极窄,那日与岳不群较量内功不胜,后来林震南夫妇又让岳不
群救了去,不免引为奇耻大辱,后来听得林震南的儿子林平之投入华山门下,又
娶岳不群之女为妻,料想这部《辟邪剑谱》自然也带入了华山门下,更加气恼万
分。五岳派开宗立派,他也得到了消息,只是五岳剑派中人素来瞧他不起,左冷
禅也没给他请柬。他心中气不过,伏在嵩山左近,只待五岳派门人下山,若是成
群结队,有长辈同行,他便不露面,只要有人落了单,他便要暗中料理几个,以
泄心中之愤。但见群雄纷纷下山,都是数十人、数百人同行,欲待下手,不得其
便。

  「他娘老子的,你说晦气么。这一群一群的人里就没一个落单的让老爷我杀
上一杀,怎生消得我这一口恶气!」

  他自言自语的发牢骚,忽然见一人一骑沿着上山的路行来,他目力极好,见
来者是个小娘们,心下又是一宽,心道:「好了!江湖上武功高强又年纪轻轻的
女人一只手也数的出,就是你了!」

  上山的那人正是和令狐冲一行人分开不久的岳灵珊,她犹自为丈夫的绝情伤
感,心情激荡之际完全没注意有人跟着自己。待她行到一个较为僻静的所在,只
听得身边草丛唰的一声,一条黑影向岳灵珊袭来,那速度竟然丝毫不慢于奔马!

  岳灵珊反应也是很快,抽动背负的长剑相迎,只是她武功本来就不及木高峰,
更兼有伤在身,几个回合之间就被木高峰一掌打在胸口,岳灵珊一声惊叫,跌下
马来,摔的眼前金星乱冒,只觉胸口一阵憋闷可能受了些内伤。她害怕起来,这
人竟是要致自己于死命!难道是青城派弟子追杀上来了?可是为何又能提前埋伏
于此?

  木高峰偷袭得手更不迟疑,揉身又上,岳灵珊知道此时性命危在旦夕,当下
强忍左肩与胸口的疼痛,使动思过崖上的精妙剑法护身,只盼速速经过些五岳剑
派的前辈高手能助自己脱困。

  木高峰初见她的剑法便知她是华山派的弟子,但此时这小少妇连使衡山、泰
山甚至嵩山剑法回击,不禁「咦」的一声。他倒不是惊慌失措,岳灵珊武功与他
向去甚远绝不可能对他有任何威胁,他并未上山观礼,还不知道华山派岳灵珊一
人身兼五岳剑法的事。木高峰心下好奇,他料定这少妇出身定是不凡便打算擒下
她换取更大利益。

  也是岳灵珊今日诸事不顺,一直都没有行人经过此处,岳灵珊心下越来越冷,
对手附着的内力逐渐增强,俗话说力能破巧,岳灵珊渐渐已经握不住手中长剑。
她见眼前敌人形貌猥琐,想想自己要落入此人手里忍不住便要作呕。

  「啊。」

  岳灵珊一声惨叫,长剑脱手。她恍惚间未及反应,跟着身上多处大穴受制,
身子一软倒在路边。娇生惯养的岳大小姐平日里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众师兄又都
让着自己,今天连遭变故,眼见得那形貌猥琐的驼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伸手
抓向自己的后背,她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了…

  岳灵珊悠悠醒转之时天色已近傍晚,自己身处一个山洞之中,双手被缚。她
知道自己被人俘获以后定然被转移到了隐秘的场所,呼救也是无用,干脆继续靠
在洞璧上装作昏迷。

  「既然醒了就别装蒜了,老爷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不老实,我就咔,折
断你一只手!」

  岳灵珊啐了一口,骂道:「你敢!无耻歹人,你休要口出狂言,知道我是谁
吗?」

  木高峰也不着恼,在岳灵珊身边来回踱步,见他做少妇打扮,问道:「你武
功稀松平常,偏偏又会五岳剑派这许多精妙剑法,莫不是偷学来的?你家里长辈
是谁?你丈夫是谁?」

  岳灵珊冷哼一声,傲然道:「你这人听到我丈夫名字定然吓死,我只说我家
之事你便不敢造次!我爹爹乃是当今五岳剑派的掌门,岳- 不- 群。」

  木高峰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越笑越酣畅,逐渐显露出一丝狂态。岳
灵珊见他如此反应,不禁花容失色。木高峰良久方才止住笑声,指着岳灵珊道:
「老爷我还道今日时运不济,岂料是老天爷垂怜!竟然叫岳老儿的女儿落在我手
里,哈哈哈哈,你老子也配做五岳盟主?多半还是靠偷来的《辟邪剑谱》!君子
剑,呸!伪君子!至于你丈夫,哈哈哈哈,那小子还得叫我一声爷爷呢。」

  岳灵珊看他和爹爹有仇怨,再细看这人形貌,失声叫道:「你是木…木高峰!」
她也曾耳闻木高峰和爹爹比拼内力不胜的事,此人是邪派一位好手,据说心眼极
小,自己今日只怕落不了好去。岳灵珊眼泪扑簌簌的